人物

“我討厭一直做第二名,從選秀到MVP評選再到總決賽。”

“我想自己有些過於和善瞭,大傢都希望我表現得更兇惡些,希望我能夠拿出更強硬的動作來。”

說狠話,領技術犯規,過去三年裡,杜蘭特的乖孩子形象正在一點點褪去。但當他今年夏天做出瞭那個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決定後,人們終於看到,一個全新版本的杜蘭特出現瞭。這和與勇士簽下頂薪合同無關,和與耐克以10年3億美元續約也無關,2.0版本的杜蘭特,更加自我,更加坦白。這位超級巨星將不世出的才華,連同直言不諱的性格以及大塊的文身一並帶到瞭金州,將那支他效力瞭9個賽季,從魚腩之師變身爭冠熱門的雷霆拋在瞭身後。

杜蘭特很清楚,自己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:多年來建立的“正面形象”很可能毀於一旦,俄克拉荷馬球迷不會放過他,韋斯特佈魯克的球迷也不會輕饒他,隻要稍有差池,如潮的批評將接踵而至。但是,誰能說杜蘭特做的不是個正確決定呢?如果他做得對,哪怕有人恨其入骨,又何必要犧牲自身為之改變呢?

從2007年被當時的西雅圖超音速用榜眼簽選中,杜蘭特背負瞭這支球隊整整9年,無論它的名字是超音速還是雷霆,無論它地處大城市西雅圖還是小球市俄克拉荷馬。雷霆的管理層不能說不給力,他們除瞭選中杜蘭特,還接連摘下韋斯特佈魯克、哈登、亞當斯……但這支球隊的最大問題在於,他們總是想以最小代價贏得一次總冠軍,否則就不會在4年前為瞭幾百萬美元的差價而放走超級第六人哈登。

於是,屢屢與NBA總冠軍失之交臂的杜蘭特,職業生涯第一次在考慮未來時以個人利益為先。9年來,杜蘭特第一次率先保證瞭自己的快樂,而不是隊友、球隊甚至百萬球迷的快樂。

這樣的他,做錯瞭嗎?

“我感覺這一切事情的安排,就是為瞭讓我下定決心離開。尤其是勇士在總決賽被對手逆轉,因為我知道,如果他們衛冕成功,我是肯定不會加盟他們的。”

“這輩子我一直都在取悅他人,把其他人看得比我自己都重要。”杜蘭特感慨道。

直到決定加盟勇士前,杜蘭特是所有球隊都希望得到的基石。他的能力毋庸置疑,他對球隊無比忠誠,他在追求自身利益時盡量不傷害他人利益,他雖然會發牢騷但從不惹事……但兩年前的重傷,讓他一直沒有停下的腳步不得不暫停。幾個月不能打比賽,不能做完整訓練,甚至一段時間都沒法走路,這讓杜蘭特可以靜下心來,仔細審視自己的世界:26歲的杜蘭特(2014年)似乎還從來沒有做過一件不是以籃球為中心的事,他的世界裡充滿著雷霆的藍色。杜蘭特渴望成功,但這似乎需要一次改變才能實現,而且不是小改小動,而是天翻地覆的革命,涉及靈魂的重塑。

“生活裡究竟有什麼事情,能讓我發自內心地感到快樂?”杜蘭特這樣問自己。受傷兩年後,他給出瞭一個答案。為此,俄克拉荷馬球迷說他忘恩負義,為瞭更輕松更穩妥地拿到一枚總冠軍戒指走瞭捷徑,而且還是從上賽季西部決賽的死敵那裡借道。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,2010年勒佈朗離開克利夫蘭將天賦帶到南海岸時,杜蘭特放棄瞭成為自由球員機會和球隊提前續約,並在推特上向球迷示好,“我永遠愛你們。”2012年雷霆管理層交易掉三少之一哈登時,杜蘭特雖然不滿但並未公開表態與球隊唱反調。過去4年,雷霆一再拒絕引進已經證明自己的球星——比如全明星大前鋒凱文·拉夫——杜蘭特仍然保持著緘默。

“其他球隊都想盡辦法吸引成名老將,隻有我們變得越來越年輕。”離開雷霆後,杜蘭特才吐露出瞭心聲。背負一支青年軍打天下的日子,太累瞭,他受夠瞭。

過去幾年,杜蘭特沒發表什麼太過頭的言論,但這並不代表他心裡沒有想法,一次次的失敗讓他傷透瞭心。“9年來,他從沒有說過球隊的一句壞話,他打心眼裡愛這些人,愛這座城市。”杜蘭特的母親為兒子鳴不平,“但是今年夏天他對我說:‘媽媽,我不能再這麼過下去瞭,他們不和我並肩作戰,我們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瞭——我認為,我需要追求些別的東西瞭。’”自2012年打進總決賽但隨即失去哈登,杜蘭特4年來承擔的責任讓他不堪重負:每當到瞭生死關頭,他身邊可靠的隊友隻有韋斯特佈魯克一個。盡管韋少表現得越來越好,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。輸灰熊,輸馬刺,輸勇士,雷霆在季後賽總是失之毫厘,而板凳深度無疑是最大的軟肋之一。尤其是上賽季西部決賽,雷霆本已經取得瞭3比1的領先優勢,可被逼到絕境的勇士三巨頭斯蒂芬·庫裡、克雷·湯普森和德雷蒙德·格林突然發威,杜蘭特身邊可靠的隊友則越打越少。關鍵的西部決賽第六戰,湯普森在客場突然發威,幫助勇士死裡逃生。“就像是上帝之手觸碰瞭克雷,他簡直不可能投丟球。然後斯蒂芬也開始暴走,然後……該死的……”至今回憶起這一刻,杜蘭特仍然感到不可思議。

除瞭咒罵,杜蘭特確實無話可說。他太渴望贏得那場勝利重返總決賽瞭,他也覺得自己應該拿下那場勝利。甚至,他的腦海裡想到瞭一件此前從未想過的事:幻想主場淘汰勇士贏得西部冠軍後的場景。“哥們,我已經看到瞭我們戴著棒球帽,換上慶祝勝利的特制T恤的樣子。球迷為之瘋狂,跳舞慶祝,這座城市待我們一向都很好,即便輸掉比賽他們也不離不棄,我非常希望能夠為他們獲得勝利,甚至比為自己贏球更迫切。”因此在發揮失常導致勇士成功上演驚天逆轉後,杜蘭特的心理有些崩潰,回到傢後他反復看比賽錄像,看自己投丟的一個又一個球。第七場生死戰,杜蘭特的狀態有所回升,但韋斯特佈魯克則全然找不到感覺;當時杜蘭特就覺得,自己的人生可能要發生改變瞭。“我感覺這一切事情的安排,就是為瞭讓我下定決心離開。尤其是勇士在總決賽被對手逆轉,因為我知道,如果他們衛冕成功,我是肯定不會加盟他們的。”杜蘭特說,“但在總決賽第七場結束後,我就給經紀人打瞭電話。‘該死的,兄弟,要是……勇士怎麼樣?’”

“記得讀大學時有一次回到傢,我在剛剛結束的比賽裡得到37分,可還是得縮在沙發上力爭早點睡著。我環視著客廳,心裡想,‘唉,日子還是這麼難過。’”

在兩年前腳被查出骨折之前,杜蘭特的職業生涯裡還沒有一個超過一星期的假期。每個休賽期,無論時間長短,他都在做同樣的事:日復一日如自虐般進行特訓,提高自己的各項籃球技能。即便還是個小孩子,尚未進入職業籃壇,杜蘭特的刻苦也已遠近馳名,絕不比科比、勒佈朗這些前輩們差。受傷前的5個賽季,杜蘭特4奪得分王,並在2013-14賽季首度當選常規賽MVP,而且全部入選最佳陣容第一隊。但是,杜蘭特還是覺得不夠好,因為他沒有拿到總冠軍。所以盡管理智告訴他,應該給自己放一個月的大假,好好養精蓄銳。但現實中的他仍然沉迷於地獄特訓中不能自拔,直到最後受傷,停訓停賽。

2014年度的冬天,傷員杜蘭特坐在沙發上,認真回憶起瞭過去20年的生活。他發現自己的日子過得著實單調:幾乎每個決定都是從籃球角度出發而做出的,無論大小。杜蘭特在雷霆打球的時候,他的傢中住著些當年在馬裡蘭州錫特普萊森特市從小結識的朋友,但在俄克拉荷馬新結識的朋友卻不多——訓練占據瞭他太多時間,可用來交際的時間也就不多瞭。另外,杜蘭特和那些同齡人的青春也是不一樣的,沒有酒精,沒有毒品,沒有濫交,也沒有未婚生子——迄今他隻是和WNBA球員莫妮卡·萊特訂過婚,沒有正式結婚,也沒有孩子。

當杜蘭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,為瞭幫助傢庭走出困境,他下定決心用自己的前途賭瞭一把:放棄無憂無慮的童年,放棄和漂亮女生約會的機會,從早到晚隻是練球打球。8歲到18歲這段時間裡,杜蘭特沒有回頭路,隻能進不能退的他成長為全國最優秀的高中生球員。他渴望在NBA選秀大會上被球隊在高順位選中,這樣就能得到一份有保障的新秀合同,幫助母親搬離流彈紛飛的街區,實現提前退休的夢想。

杜蘭特至今還記得學生時代的窘迫生活,因為自己長得手長,同學給他起瞭個綽號叫“骷髏王”(動畫片《希曼》中的大反派)。母親的主要工作是在郵局上夜班,將郵件裝上卡車。從上學開始,母親隻能讓杜蘭特自己解決午飯和晚飯。“每個星期她會給我20美元,我會買很多小蛋糕和蛋卷吃。”杜蘭特回憶道。

住在錫特普萊森特貧民窟的他們,距離國會山隻有一條河,但仿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。杜蘭特的父親韋恩在華盛頓做保安,但自杜蘭特1歲以後,父子倆就極少見面瞭。“他會按時給撫養費,但當孩子們需要父親的時候,他從來都不會出現。”母親說。幸好,杜蘭特還有疼愛他的外婆,以及外婆的姐妹,她們會在杜蘭特母親上班時幫忙照顧孩子。但是,再多的親戚也無法填補父親的角色。“我們搬瞭五次傢,我先後就讀於七所不同的學校。”杜蘭特回憶道。無論搬到哪裡,杜蘭特都沒有過自己的獨立房間,而當他的身高已經超過正常尺寸的床墊後,他連一張合適的床都沒有瞭。“我學會瞭如何蜷著腿睡覺更舒服,直到進入NBA之前我都是那麼過日子的。記得讀大學時有一次回到傢,我在剛剛結束的比賽裡得到37分,可還是得縮在沙發上力爭早點睡著。我環視著客廳,心裡想,‘唉,日子還是這麼難過。’”

在這樣的生存環境下,杜蘭特成長為一個沉默寡言的孩子,他隻能在籃球場上找到傢庭裡找不到的溫暖——對於籃球,對於他,這都是一件幸事。自從母親為杜蘭特在錫特普萊森特體育中心的籃球訓練營報瞭名,把他交給兩個負責任的教練後,籃球就成瞭這個孩子成長中不可缺少的重要拼圖。這兩個好人之一便是克雷格教練,他在杜蘭特上高中時被卷入一場街頭鬥毆慘遭殺害,年僅35歲,這也是杜蘭特選擇35作為自己球衣號碼的原因。另一個則是業餘體育聯盟的負責人塔拉斯·佈朗,他至今仍然記得初見那個害羞的大個子男孩的種種場景,以及他無法掩飾的過人天賦。“他開始打球的第一年,我就告訴他,‘你有著想做什麼都能做到、而且願意全力以赴去做的天賦。’他不僅僅渴求勝利,而且就像一塊海綿那樣瘋狂汲取知識。即便我們大勝對手30分,他也總是希望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得還不夠好。”佈朗回憶道,如今他成瞭杜蘭特個人慈善組織所主辦的業餘體育聯盟的負責人,有幾百名像昔日杜蘭特那樣生活困難的孩子,通過這個組織得到瞭期待已久的場地和專業指導。

佈朗教練先後把幾十個喜歡打籃球的年輕人送進瞭大學,而其中最優秀的兩個人——杜蘭特和比斯利——則先後以2007年榜眼秀和2008年榜眼秀的身份打進瞭NBA。比起在同齡人中算得上強壯的比斯利,佈朗對竹竿身材的杜蘭特下心血更多。自十幾歲開始,杜蘭特已經開始改口稱佈朗教練為“教父”。在佈朗的眼中,杜蘭特不僅有常人難及的鬥志,還有似乎來自未來的身材:身高接近7英尺的神投手,控球能力不亞於後衛,臂展更是比內線大個子更出色。“我喜歡拉裡·伯德的打球風格,所以就讓杜蘭特向前輩學習,我讓他在我傢裡看伯德當年的比賽錄像。”

佈朗想盡辦法來磨礪杜蘭特,讓他像伯德一樣全面,而這個年輕人從來沒有讓他失望。記得有一次,佈朗要外出指揮一場比賽,臨走前他給杜蘭特安排瞭訓練計劃,讓他自己繼續練習。幾個小時後,回來的佈朗驚奇地發現:小傢夥盡管已經疲憊不堪,但仍一邊哭一邊繼續按照教練的佈置訓練著。

“我在那種恍恍惚惚的狀態裡停留得太久瞭,以至於影響到瞭我的生活。有一天我突然醒過來,就決定要做出改台中商標註冊代辦變。”

除瞭打籃球,杜蘭特平時顯得異常低調,甚至走路的時候都是一溜小跑。因為慢下來之後,他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:他見到前一天還好好的鄰居,轉天就被殺瞭;他見到自己的一位親人,拿著槍威脅另一位傢人;他還見到外婆的妹妹在2001年因癌癥晚期無藥可醫,最後吐血而死……他從來不去幻想如今進入NBA賺瞭大錢後,要給自己買些什麼,他覺得那樣對上帝是大不敬,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想法。但他早早就下定瞭決心,如果賺到工資,會給傢人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過日子,而不是為瞭躲債東逃西藏。“媽媽總是很害怕,我們一回傢,她總是讓我們小點聲兒。‘噓!債主會聽到我們的。’”杜蘭特回憶道。

當然,沒人能僅僅靠自己的力量過完一輩子。愛才的佈朗教練花瞭近10年時間培養杜蘭特,經常幫他墊付飯費和路費。母親則把賺到的每一分錢都花在兒子身上,訓練營的報名費,買隊服和籃球鞋……盡管有段時間她隻能買台中申請商標代辦麗莎·萊斯利(WNBA傳奇巨星)的簽名鞋,因為女款比男款要便宜些。另外,當地的黑幫分子也對這個小有名氣的球員關照有加,特別知會各方不要找他的麻煩。

但是在現實的世界裡,沒有什麼東西是免費的。盡管這些人可能不求回報,但對於受惠者杜蘭特來說,人情債往往更難還。這幾年,杜蘭特的心境起伏不定,他總是在想著有沒有還清那些債,所以有些艱難的決定總是沒法做出。“我在那種恍恍惚惚的狀態裡停留得太久瞭,以至於影響到瞭我的生活。”杜蘭特感慨道,“有一天我突然醒過來,就決定要做出改變。”

杜蘭特想到做到:他將長期呆在自己傢白吃白喝的親友請出門,隻留下哥哥和一個信得過的朋友;他更換瞭經紀人,與Roc Nation公司簽約,新的經紀人也是個人工作室負責人裡奇·克雷曼全權負責其生活中的大小事務;他開始將更多精力投入慈善事業,給那些傢境困難的孩子們修建漂亮的籃球場,如今這樣的籃球場已經在7個城市落成,更多城市也在籌建中。另外,杜蘭特也突然對世界各地的文化產生瞭興趣,包括法國,中國以及其他地方,他開始嘗試用慢節奏的生活方式深度體會新文化。“那次受傷讓我的心態徹底放平瞭,達到瞭心無旁騖,這讓其他人對待我的態度也改變瞭。”杜蘭特說,“現在我更想向更多人分享自己的故事,聽過的或者經歷過的,把它們寫成書或者拍成電影都可以。對我來說這都是全新的經歷,但是非常酷。我還在學習,怎麼把這些構想變成現實。”

這樣的全新生活態度,也開始影響到瞭杜蘭特對籃球的認識。在經歷瞭一次次失敗後,杜蘭特終於認清瞭雷霆的“本質”:盡管球隊管理層一直在嘗試通過選秀和交易提升實力,但他們始終沒有下定決心豪賭一次,以修復哈登離去後留下的巨大空洞。於是,杜蘭特開始關註聯盟的其他球隊,其中就包括那支從不停球、高速跑動、突傳投結合的2015年NBA總冠軍勇士隊。他開始設想,如果自己身處這樣的體系,能得到多少個助攻或者冰球助攻,打出怎樣的籃球?“這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瞭,和韋斯特佈魯克打球沒什麼樂趣,因為球無法真正的運轉起來。”聯盟裡某位高層直言,杜蘭特這種期盼在雷霆是無法實現的,“韋斯特佈魯克是那種你打一個我必然還一個的傢夥,別以為防守者不知道這件事,當韋斯特佈魯克拿球,其他防守者會離開對位球員,跑過去協防韋斯特佈魯克。”

“我甚至沒有問‘我們在一起要怎麼配合’這樣的問題,而是問他們,‘你們會一起吃飯一起玩耍嗎?’”

今年六月末,杜蘭特和父親韋恩、好朋友查理·貝爾、經紀人克雷曼在紐約州東漢普頓海灘附近租瞭間房子,花瞭三天時間接待瞭那些有意邀他加盟的球隊:勇士、馬刺、熱火、凱爾特人、快艇以及雷霆。為瞭招募這位超級巨星,每個來訪的球隊都拿出瞭看傢本領,勇士更是搬出瞭全部傢當:2015-16賽季最佳主帥科爾,2014-15賽季最佳總經理邁爾斯,兩屆常規賽MVP庫裡,全明星球星克雷·湯普森和德雷蒙德·格林,甚至還有精心剪輯的主場甲骨文球館虛擬錄像,隻是用來播放的谷歌眼鏡失靈瞭。“當時我們都覺得搞砸瞭,短短15秒時間裡,我們從最佳演示變成最差演示。”科爾回憶道,幸好庫裡及時站出來救場,“他告訴杜蘭特,‘我不需要占據那麼多的球權和出手機會,兄弟,我隻想再拿一次總冠軍。’”

而作為會面的另一方,杜蘭特第一次發現,和勇士球員相處比想象中輕松太多瞭。“看得出來他們彼此之間都非常喜歡。”杜蘭特說,“當時我就想,我一點兒也不介意和這幫傢夥一起打球。我甚至沒有問‘我們在一起要怎麼配合’這樣的問題,而是問他們,‘你們會一起吃飯一起玩耍嗎?’”對於杜蘭特來說,這可能是比場上配合更關鍵的問題。盡管人們都覺得他和韋斯特佈魯克合作八年,關系無比親密,但事實上他們倆並沒有超越同事關系。

“我們各有各的圈子,平時都是各玩各的。”杜蘭特說,“這從來都不是什麼壞事,事實就是這樣。”對於一個從小缺少密友,缺少關愛的人,勇士球員間的良好關系讓杜蘭特十分羨慕,就像一直在沙漠獨行的人看到瞭綠洲——

捫心自問,有多少人能對這種誘惑說不?

和所有意向球隊結束會面的那個星期天,杜蘭特泡瞭兩個小時熱水澡,他為該如何做出決定而苦惱,直到上床準備睡覺仍然毫無頭緒。直到凌晨五點,杜蘭特突然醒瞭,他說自己聽到瞭腦海裡回響著一個詞:勇士。他先是知會瞭經紀人,然後開始打自己人生迄今最艱難的幾個電話。“告訴普雷斯蒂(雷霆總經理)和本內特(雷霆老板)這個決定太難瞭,我哭瞭,我隻能說,當時我已經沒法控制情緒瞭。”而對於戰友韋斯特佈魯克,杜蘭特沒有打電話,他隻是發瞭條短信告訴對方自己的決定——整個過程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
為什麼如此決台中商標權申請絕?聽到整個問題的杜蘭特聳瞭聳肩。一切都結束瞭,還是讓未來說話吧。

(羅珂 胡振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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